那天,女友的生日,有个悄悄喜欢她的男孩,手捧蛋糕,只希望她能尝一小口。
她对他大发雷霆,把那蛋糕摔得稀巴烂。
“我鹿季青的生日,只吃牧良准备的蛋糕。”
然而,郜川白离开后,我放在桌上的草莓蛋糕,她连碰都没碰。
派对散场,我目睹了这一幕:
鹿季青跪在地上,把那破碎的蛋糕,一块不剩地吃了个干净……
郜川白一走,包厢里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。
鹿季青坐在我旁边,眼睛却老盯着门,好像还在看郜川白的背影。
刚才,这里上演了一出闹剧。
一个追了鹿季青四年的男孩,突然冒出来,手里拿着自己做的蛋糕,想让鹿季青尝一尝。
鹿季青第一次这么失态,对着郜川白发火,吵得不可开交,甚至动了手。
“滚!带着你的破蛋糕滚!”鹿季青火冒三丈,对郜川白大吼,完全不管旁边人怎么看。
在推搡中,郜川白手里的蛋糕不小心掉了,摔得粉碎。
我看到鹿季青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后悔,郜川白却更尴尬了。
他那双红红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鹿季青。
“我生日只吃牧良做的蛋糕,你走吧。”
郜川白还是不甘心:“青青,别这样对我,好吗?”
鹿季青挽着我的手越来越紧。
“郜川白,我们青青乳糖不耐,你这蛋糕她吃不了,而且人家都有男朋友了,你就别自讨没趣了。”
气氛越来越尴尬,幸好鹿季青的闺蜜苏珍柔及时出来打圆场。
郜川白看向我,但当我们目光交汇的瞬间,他却黯然低头,匆匆离开。
鹿季青的手想举起来,最后还是轻轻停在了桌上的酒杯上。
我静静地端起酒杯,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沉重。
苏珍柔努力唱歌,想炒热气氛,其他朋友也在默默配合。
“阿良,你生气了吗?”鹿季青突然凑近我耳边,轻声问。
我微笑着回答:“生什么气呢?”
她说:“刚才郜川白的事。”
郜川白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锁,一旦打开,就能让鹿季青的眉头紧锁。
从郜川白进房间到离开,我一句话都没说。
“他就是你三年前提过的那个实习生?”我追问。
“是。”鹿季青脸上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她辞了。”
她是鹿家唯一的孩子。
三年前,刚接手家族企业,每天和我讨论公司大事小事。
有一天,她提到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助理不行,工作都做得不好。
我以为她已经把郜川白开了,没想到她竟然留了下来。
“他……后来工作能力有所提升,而且他家里情况也不好,所以我留他下来了。”鹿季青解释道。
“你知道他对你有意思吧?”我不经意地问。
鹿季青神色紧张,急忙否认。
“阿良,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!我拒绝过他很多次。”
“这几年他也很老实,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找到这里……”
“如果你不喜欢,我明天就把他开了!”
我淡然一笑,摸了摸她的头,安慰道:“你也说了他不容易……而且你没有理由开他,免得他以违反劳动法为由告你。”
鹿季青这才松了口气,欲言又止,却听我接着说:
“不过作为你的助理,他居然不知道你乳糖不耐受,如果客户送来乳制品而他没有给你筛选,那不是在害你吗?”
我笑着补充:“这个理由,也算是有充分依据,不算是违反合同吧?”
鹿季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咱们俩的交情,一晃眼就二十年了。
鹿季青那点小心思,我虽不敢说全懂,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咱们家世差不多,可干的行当却大相径庭,但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混得风生水起。
家里的长辈们对咱们的培养可上心了,从小就给我们灌输了严格的教育。
礼貌待人,分寸拿捏,这是老师反复强调的。
可今天,鹿季青竟然当着大家的面,对助理郜川白发了火。
不管对助理还是对头,都得掂量掂量。
只有在对那些恨得牙痒痒的仇人,或者是那种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亲密关系,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发雷霆。
郜川白,他到底是哪一种呢?
我对鹿季青可是了如指掌。
在争吵中,她的激动、急躁的解释,还有在我还没表态之前就主动放弃了选择权……
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敏锐,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确认了鹿季青喜欢上了别人。
不管郜川白是不是“失职”,我都不会让他留在鹿季青身边。哪怕是涉及到上司的私生活,也足以让他在行业内名声扫地。
然后,鹿季青沉默了,僵硬的表情下,灌了几口酒。
桌上的草莓蛋糕只剩下最后一块,可被分走的蛋糕里,却没有一块是鹿季青的。
大家闹腾过后,已经快到午夜了,鹿季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。
成年后,她很少喝到像今天这样的程度。
明天我还得去公司,就决定在这个时候结束聚会。
把她们送到门口打车后,苏珍柔突然拉住我的肩膀。
醉醺醺地说:“郜川白……简直就是个屁!你和青青——最般配!我说的!”
我苦笑着,帮她上了出租车:“记得告诉师傅你家的地址。”
看着出租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,我转身回到了包厢。
可还没进门,我就看到了一幕让我无比震惊的场景。
先前还瘫倒在沙发上的鹿季青,此刻竟然跪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吃着郜川白带来的已经泥泞不堪的蛋糕。
推算和亲眼看到,那冲击是不一样的。
家境优渥的小公主鹿季青,竟然像个动物一样跪在那里。
鬼使神差地,我拍了张照片。
也鬼使神差地,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吃完了地上所有的蛋糕。
牧良啊牧良,你爱上的是一条狗吗?
鹿季青吃得近乎干呕,可还是不停地往嘴巴里塞。
十几岁的时候,我第一次拿自己做的奶油蛋糕给鹿季青吃,她也像今天这样狼吞虎咽,不管不顾。
还说以后只吃我做的点心。
后来我得知她吃过那块蛋糕后腹泻了一整晚,以后再也没给过她任何乳制品。
而现在,她抱着那摊化了的奶油,痛哭流涕。
到底在哭什么?
我不明白,但她这一举动确实让我打消了送她回家的想法。
我打电话给她家的司机,报了地址后就转身离开了。
临走前,我听见了包厢里传出的哭声。
“郜川白……”
高中那会儿,鹿季青有回喝得酩酊大醉,烂泥扶不上墙。
苏珍柔不敢跟鹿季青的家人说,赶紧打电话找我求救。
那会儿我正忙着准备出国的资料,走不开。
家里就我一个人,爸妈两年前就出国了,我让司机先送他们到我家。
“为啥我总不是你的头号选择?”鹿季青醉醺醺地见到我,说话都不过脑子。
苏珍柔赶紧扶她坐沙发上,硬给她灌水,俩人身上酒味熏天。
我让家里的阿姨熬了醒酒汤送过去,还告诉苏珍柔等她清醒了立刻送鹿季青回家。
醒酒的时候,鹿季青梦里一遍遍叫我名字。
听她老叫我名字,我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的名字这么烦。
“阿良,你能不能别去美国……”
清醒了,她死死抓着我的手,眼神里满是哀求。
她那双眼睛跟夏夜的黑葡萄似的,现在红肿的眼窝里透着少女的真诚。
“季青,不行。”
我那冷漠的声音就像一阵冷风,把她的醉意都吹散了,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,默默地走了。
梦里醒来,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,暖洋洋的。
我伸手拿手机,意外收到鹿季青发的信息。
她字里行间都是歉意,说了昨晚喝醉的不好意思,还让我处理后事。
然后告诉我她已经把郜川白开除了,但她干涉上司私生活的事不能明说,太绝情了,最后还是赔了三倍工资让人家走人。
我知道,这事儿可能还没完。
因为俩人的感情太复杂了。
鹿季青表面上对他挺苛刻,实际上多少有点宽容。
不然我也不会从苏珍柔那儿知道他的名字。
果然,鹿季青刚开除郜川白,他就找上门来了。
在附近一家咖啡馆,我和郜川白见面了。
昏暗的包厢里,我看不清这哥们的脸。
郜川白长着一张阳光少年的脸,没攻击性,但挺有感染力。
“郜先生,您咋知道我联系方式的?”我好奇地问。
他微微低头,声音很轻:“我看过你们公司的报道……青青提过,我去公司前台问的。”
“郜川白,鹿季青有男朋友,而且青青也不是你叫的。”我提醒他。
郜川白愣了一下,苦笑:“我明白,像我这样的,你肯定看不上。我没你那高贵的家世,也没你那高尚的品德,更没一句话就能让人下岗的权力……”
我不解地看着他:“你想让我帮你找工作?”
郜川白沉默了一会儿,好像下定了决心,深吸一口气:
“牧先生,请你放过她吧,我比你更适合鹿季青!”
“放过”这个词用得真妙。
好像我和鹿季青之间的交往特别痛苦似的。
离开咖啡馆,我看见鹿季青了。
她穿着吊带裙,外套随便搭着,妆有点花了,靠在车门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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